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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二七四上京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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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二七四上京城

“原來如此,幸好有二妹妹提醒,否則真擾了母親的清靜便不好了,我現去書房請你二哥,如今四妹妹與五弟也在書房裏。”

顧青橙連忙站起來阻止道:“二嫂請等一下,我就是奉母親之命來尋四妹妹與五弟的,剛才走到這邊時,聽人說他們兩個跟二哥二嫂回了你們的院子,我就猜著這兩個猴兒是被二哥抓住,拉回書房裏關著去了。按我們家往常的慣例,二哥一旦有興趣要教導弟弟妹妹們時,一進書房沒個一兩個時辰是絕對出不來的。況且我也是奉母親之命來尋四妹妹與五弟兩個回去讀書的,所以暫且不見二哥也罷,待我陪二嫂喝杯茶,我便回去稟告母親了。”

於是兩姑嫂隨便聊了兩句,顧青橙便告辭而去。

沈玲瓏一個人坐了很久才將妙相等人叫進來,“你們幾個以後都替我留心著家中上下,尤其是我那婆婆的大小事情,每天晚上都來給我匯報,只一點不許特意去打聽,尤其不許與家中人起爭執,你們若吃了虧,我是不可能來護著你們的。”

“奴婢明白。”四女齊聲吩咐,不用沈玲瓏特意囑咐,她們早就發現了杜家行事的與眾不同,至於到底哪些地方不同,她們又暫時說不上來。

李豫特許了顧尚一個月假期,婚後顧尚在家中也能呆個十多天,張義在家中卻只待了五天便回了京城。

直到第八天上,李適那邊的消息才傳了來,說是在宮中浣衣局發現了一名宮女,與當日畫像上的女子長得極相似,又去內務府查了名冊,發現這名女子不叫孫金鈴,叫做周惠秀,父親為劍南西道轄下涼縣縣令。

“周惠秀?立刻拿金鈴的畫像去涼縣打聽這位縣令之女是否畫像上女子!如果不是,立即將那縣令給我秘密拿來!”李進吩咐手下道。

因涼縣離果州並不遠,前去果州求證之人三天後便將那縣令周侗給蒙著眼睛綁了來。

杜萱娘讓人將周侗放到一張椅子上。然後揭開那層蒙眼布。

李進及杜萱娘全家都集中到客堂,巴巴地看著心驚膽顫,身如篩糠的周侗。

“周縣令莫怕,我們不會傷你分毫,我們只想知道我家金鈴是如何變成你們家周惠秀的。”杜萱娘和顏悅色地說道。

周侗臉色慘白地看著眼前一屋子激動之人,“惠秀?你們家金鈴?”

“我們只想聽事情的經過,不論你做了什麽我們都不會追究。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!”李進冷冷地說道。

那周侗哪經得起這種陣仗?立刻便將事情的經過一字不漏地說了。

“我們並沒有虧待你們所說的那個金鈴,前兩年因宮中宮女大多被叛軍禍害,太上皇與新皇回宮,宮中缺少使喚的宮女。便傳令各地征收十四歲以上的良家女子入宮,我女兒惠秀也在候選之列。於是我們全家乘船回京為女兒候選。途經果州一帶時,救下一位與我家惠秀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兒,誰知這位女孩子醒來後竟然什麽都不記得了,後來我們便帶她到了京城,也請了郎中診治,郎中說這是腦子受傷所致。或許很快便好,或許一輩子都好不起來了。”

“我夫人一直舍不得女兒進宮,見此情形便動起了腦筋,便對那女孩兒謊說她姓周,是我們家的女兒,叫周惠秀,此番進京正是為她候選而來,那女孩兒深信不疑,果然頂了惠秀的名頭去候選。因其長得美貌,第一輪便被選中了。我們心中到底也不安。怕她最後想起自己的身世,便寫了一封信送進宮中,說明了真相,然後說如果她此時反悔,不想冒周惠秀之名在宮中繼續呆下去,那便是大家都獲罪的結局,那女孩子果然是個聰明的,一直沒有動靜,算是默認了我們的提議,誰知你們卻先一步找來了,”

“唉,果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,如今雖然知道了那女孩子是你們家丟失的,卻又被我們送去了宮中,周侗實在是罪孽深重,慚愧得很!”周侗低頭說道。

“你們當初是在什麽地方救下她的?”李進又問。

“果州過去的一個河灣沙灘上,當時圍觀的人以為是一具屍體,剛想叫了人去報官,卻發現那女孩子還能動,夫人動了惻隱之心,便叫丫環們將那女孩子搬到我們的船上,想辦法救活了她。”

客堂內先是一片沈寂,隨後又是一片低泣聲,宮裏那位周惠秀便是孫金鈴無疑,現在大家都相信了“吉人自有天佑”這句話。

孫寶兒“撲通”一聲便跪到地上對周侗磕起頭來,“謝謝周大人的古道熱腸,救了我妹妹金鈴一命!”

顧尚,王諫之,崔念,趙韻兒,顧青橙,李冰冰,包括顏彥,沈玲瓏烏泱泱一大堆人全都對周侗行跪謝之禮,反倒將周侗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,“你們……,不必如此,我雖救了你們的妹妹,可也因一己之私將她送進了宮中,我可當不起你們這樣的大禮。”

“周大人是我們家的大恩人,絕對當得起,尚兒,韻兒你們再替母親給周大人磕三個頭,將來周大人有任何差遣都請只管開口,即便我杜萱娘自己做不到,也一定想辦法托人替你辦到。”杜萱娘緩緩說道,讓人不得不重視她的話。

最後周侗又被連夜送了回去,不過這回卻帶回了萬兩白銀,杜萱娘與李進一個鄭重承諾。

一直被杜萱娘拘著的孫寶兒再也耐不住了,非要立即進京不可,“母親,我保證不意氣用事,你就讓我進京去吧!”

“有你四舅舅的人和梓農哥小方在京城候著,不急在這一時,棘手的是金鈴已經是皇宮中人,進出都不易,我們去了要如何才能見到她,還需要時間來安排和準備,同時家中想去見金鈴的也不只你一人,妹妹們也想見見金鈴,也得準備一番。”杜萱娘安撫道,實際上自己也很想插了翅膀飛去京城。

“這個不急,”李進在一旁說道,“我已經去信拜托十六王爺,由他出面在宮中照顧金鈴比李適一個王子方便得多。”

再過了幾天,李琦果然派人送信來,說已經將孫金鈴安排去了太掖宮當差,如果杜家人想見她,可到京城候著,他再想辦法將金鈴從宮中帶出來。而此時的杜家上下已經收拾妥當,準備進京了。

此次留守的是沈玲瓏,其餘人包括顏彥與張恒都收拾了東西要去看劫後餘生的孫金鈴。最紮眼的當數陸掌櫃,那是被杜萱娘以向崔穎告密,說他在密會崔夫人為由威脅著上路的,孫金鈴受傷失憶,不讓陸掌櫃親自診治一番,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心。

沈玲瓏與茗春花,周玉娥三個站在門口相送,其中茍周二女淚水濂濂,一半是為了可憐的看著長大的孫金鈴,另一半是為了自己不能隨著一起去而遺憾。

沈玲瓏收拾起對顧尚的不舍,回頭看到的卻是杜萱娘抱著一歲多的張恒,那張恒對杜萱娘竟比對自己母親還親熱,可見婆婆對這個長孫有多用心,與大嫂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,而自己一進杜家門便因為突然得知三小姐的下落,家中一片忙亂,自己根本連與婆婆說上幾句話的機會都沒有。

沈玲瓏掩飾好妒忌,決定在婆婆與大嫂,還有能幹的小姑子們離家這段時間,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將家中的大小事務管理好,至少也要讓婆婆與嫂子,還有小姑子們不能小看自己。

趙韻兒三姐妹和顏彥帶了小嫵小婉幾個分三輛大馬車坐了,三個大的男丁則騎馬而行,杜萱娘抱著張恒,與雪竹崔念坐了一輛馬車,崔念看著兄長們騎著神氣的高頭大馬,羨慕地看著車窗外面,眼睛珠都不曉得轉動了。

雪竹將崔念拉回來,“五少爺,你早晚會有騎大馬的那一天,這麽急做什麽?快歇歇吧,仔細扭了脖子。”

“念兒,你還記得三姐姐的樣子麽?”杜萱娘問道,崔念的註意力果然從騎馬的兄長們身上轉移。

“記得,我三姐姐長得最好看了,她還常帶我和四姐姐去街上買糖葫蘆吃,而四姐姐每次都要多拿兩根,說給大姐姐與二姐姐帶著,而這時三姐姐就會威脅我們,說我們兩個是小白眼狼,她給我們買東西吃卻只記得大姐姐與二姐姐,然後我們便一人分一個糖葫蘆給她,她不幹,非得要我們分一半。後來我們只得分給她。”

“三姐姐不是吃多了甜食牙會痛麽?”杜萱娘說道。

“是呀,所以她每次吃了我們給她的糖葫蘆後便痛得直哭,害得後來我們不敢再吃她買的糖葫蘆了。”

“唉,三小姐的性子就是好強,在宮中這種性子會吃大虧的。”雪竹憂心忡忡地說道。

“所以,得知她去了宮中,我既高興她沒事,又擔心她的處境,以她的姿容,進宮一年卻只能在浣衣局中,可見要麽是這孩子聰慧,自己知道如何避過宮中的兇險, 要麽便是在宮中受到了有心人的壓制,被發配到最苦最累的地方去的。”杜萱娘的表情也不輕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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